童言蜚语(卡文ing)

“我们DNA里的氮元素,我们牙齿里的钙元素,我们血液里的铁元素,还有我们吃掉的东西里的碳元素,都是曾经大爆炸时的万千星辰散落后组成的,所以我们每个人都是星辰。”
——卡尔萨根

【五太】未命名(中)

*原著向偏剧情,内含悬疑推理和一些乱七八糟的哲学,CP味很淡

*在案情里有R-18G级别的描写,虽然我为了过审简化并尽量无害化了,但还是提前声明一下

*SURPRISE!(放礼炮)意外得知个好消息,因为心情很好所以中篇很快就赶出来了www





「20■■年3月■日,东京都八王子市发生了一起极为恶劣的凶杀案,被害者井中惠美(化名)被发现横尸在自家后院。据前线记者报告,死者被发现时穿着家居服,身上多处刺伤,身形狼狈,疑似被凶手追赶,从家里逃出来后被人刺死,具体死因未知。

据说案发当时,被害者的小女儿井中杏(化名)因身体原因被迫宅在家中午睡,但也因为身体不好,没能发现一丝一毫的问题。据警方推测,大概是因为不想凶手发现睡在屋里的小女儿,被害者才会慌不择路地逃向没有什么人的后院,最终被凶手杀死。」


太宰治一边翻着被命名为「入室虐杀狂魔事件」的案件卷宗,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伏黑惠聊天:“看起来你们只是路过附近时被咒灵形成的动静惊动,其实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目击」到案发现场吧。”

“嗯。”伏黑惠点头肯定道。“案发附近有一个已经关闭许久的养老院,近些天总监部发现论坛上出现了一些与之相关的怪谈,为了防止事情走向不可挽回的地步,便打算派学长他们前来探查,如果已经有了相关的咒灵也好及时剿灭。”

“那为什么后来是你和悟君去而不是学长和悟君去呢?”太宰治眼也不抬地又翻过一页档案,随口接着问道。

“……五条老师说是这个任务比起学长更适合没有多少基础的我。”伏黑惠沉默片刻,僵着一张帅脸解释了原因。“所以是我和五条老师一起。”

“噗。”太宰治像是条件反射般笑出声。“咳咳,抱歉。”他低头掩唇假咳两声,很快转移话题道。“结果怎么样?”

“是即将蜕变成二级的三级咒灵。”

伏黑惠没法,只好借坡下驴道:“因为太过简单,五条老师还去了一趟附近的甜食店买贝果。”

“原来如此。”太宰治点点头,又转移话题道。“那你们应该是最先到达案发现场的人吧?能仔细说说吗?”

“能……”伏黑惠有些心累地叹了口气。


其实一开始伏黑惠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这很正常,虽然他能看到咒力,但既不能看清咒力的明确走向,也因才开始学习缺乏相关的敏锐度。所以他能说的,只有他们赶到现场时所看到一切。


“我们其实并不是第一个抵达现场的人。”

开头伏黑惠就爆出大料:“第一个到达的其实是被害者的丈夫。用他当时念叨的话来讲,他应该是放心不下同时生病的母女俩,在完成之前上司发放下来的紧急任务后果断请假回家,结果一回来就发现家里乱糟糟的,还有一些血迹逐渐延伸到后院……”

剩下的事也就不言而喻了。谈话的双方对视一眼,沉默片刻后便默契的跳过了这个话题。

“……怪不得闹得连《朝日新闻》都下场报道了。”太宰治指了指被随手放在桌子上的报纸。“这可是国内最大的报纸之一,我还以为总监会已经完蛋了呢。”

“……”

听懂太宰治阴阳怪气的嘲讽的伏黑惠知道这不是他说话的时候,垂下眼,一言不发。

自上次太宰先生过来帮忙和总监会对上后就没有不嘲讽总监会的时候……伏黑惠暗暗地想。太宰先生的报复心真的好重。

“还有呢?除了被「一个」普通人抢占先机率先闹大外应该还有别的原因吧?”太宰把已经看完的档案重新整理好,一边看似漫不经心地加重「一个」的音调,一边又翻起了桌子上的报纸。“还是说总监会废物到连个消息都无法封锁了?”

“……倒也不是。”伏黑惠思考片刻对方的用意——他不认为太宰治看不出来现在的情况——但最终还是放弃思考,老老实实地解释道。“大概是因为凶案现场其实比报纸上的情形要严重得多吧。”


双乳被利器割下,小腹和脖颈均有被疯狂穿刺的痕迹,被害者的嘴里还被塞了许多泥巴和草屑——警方检测后发现是后院里的泥土,大概率只是凶杀随手塞进被害人的嘴里的。

除此之外,被害者的内衣和摆放在外的一些贵重物品基本上消失不见——由此警方推测,这是一件凶手入室抢劫却撞上正巧在家的被害人,然后杀人灭口的案子。

但为了不引起周围居民的恐慌,警方隐瞒了大部分实情,只宣报入室杀人这一情节。


“猜得不错。”太宰治点点头,算他过关。“如果不是案件过于严重,悟君也不太可能会找我——敢随便使唤我的话他之后的一个月内都别想吃甜食。”

……真是有力的威胁。尤其是对于五条老师来说。


“但这并不是总监会封锁不了信息的理由。”说着,他一边挥动手里的报纸,一边指出该如何在这种情形下封锁消息。

伏黑惠一脸麻木地在旁边听他发出的暴言:先利用咒术对外的认知恐吓住被害者一家,然后再利用总监会打通出来的人脉夺取案件的主动权,之后再——


……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车里。

看着面前滔滔不绝边对照现实边吐槽的太宰治,伏黑惠心累地想:这不是我该知道的事。


“——当然,这是极端情况下才能做的事。”

话音一转,太宰治微笑着否决上面的提案:“毕竟我们多少还算正派……但总监会的办事不利是不争的事实,即使不做那些事,也不该闹得连《朝日新闻》都报道。”


……你就是为了指责嘲讽总监会才说出这些话吧!报复心真的好重啊你!


“不过,现在真正的重点应该是如何解决这件事。”太宰治像是能看到伏黑惠的内心独白一样,弯起双眼,轻松地说。“毕竟事情发都发生了,还不如——”


“我回来啦!”

门外一声巨响,五条悟闪亮登场。


“……你、回、来、了、啊。”

被声音吓得差点咬到舌头的太宰治转过头,对门口神采飞扬的五条悟一字一顿地说。


……太宰先生和五条老师的关系还是这么奇怪。

伏黑惠眼睁睁看着他们俩你一句「我回来了你不高兴吗?」他一句「你回来了是需要高兴的事吗?」你说「你这个态度是怎么回事?我可是特地为你买了蛋糕和黄百合诶!」他说「先不提蛋糕是不是为我买的,黄百合的花语可是有离别之意哦?」的吵起来了。


“不是,黄百合的花语不是感谢和幸运吗?!”五条悟震惊地问。“我问了店主,店主说没问题啊?”

“在这点上花店店主反而是最不值得信任的人物之一吧!”太宰治也震惊地答。“他们为了卖出花都编了许多花语出来,为了卖出花他们可是会不择手段哦?”

五条悟感觉自己被微妙地哽了一下:“……那你还在乎这些花语?”

太宰治一脸理直气壮地说:“问题不是我在不在乎,而是你有没有用心好吗?你送礼之前都不仔细查的吗?”


“我有个问题。”伏黑惠十分冷静地插嘴道。“黄百合不是我送的吗?”


“啊。”


两个在各自的领域上可以说是天之骄子也不为过的男人在僵持片刻后,还是由反应最快的太宰治率先开口解释道:“不是悟君提议送我黄百合吗?我记得惠君之前是这么说的吧?”

“你的零用钱是我发的。”五条悟则干脆粗暴地说。“说是我买的也没问题吧?”


“……”算了。

见伏黑惠默认了这事,就目前表现来看心理年龄加起来不超过五岁的两位又开始争论起来。


“好吧就当这事是我没用心。”五条悟干脆利落地揭过这个话题。“但你的态度就不能好一点吗?”

“我上门做客不仅没看到主人还被送了不够合适的礼物。”太宰治以理据争。“我还不能态度差了?”

“但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要是故意的还能在这看到我?”


“你、你……”

五条悟词穷了:“好吧,我果然还是说不过你。”

“哼。”

太宰治神气地哼唧两句:“老老实实认错不就好了吗?”

“是、是——”五条悟拖着长音戏谑道。“我的小祖宗——”


他们真的是朋友吗?

被忽视的伏黑惠一边发光一边沉思。

不是,朋友之间会这么腻歪吗?


“我们的话,比起朋友,炮友更适合用来形容我们的关系吧。”

太宰治思索片刻,从他堆满各种知识的脑袋里翻出这个词。


“啊?”伏黑惠茫然地脱口而出。


“毕竟没有哪个朋友会做爱。”

五条悟像是乘胜追击般点头,随口承认道。


“……不是、”

突然之间,伏黑惠发现自己好像并不会说话。他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感觉语言系统在报废的边缘反复横跳:“你们、祝、我的意思是——”


这真的是我能知道的事吗?!

伏黑惠再次崩溃地想。


“嗯……”太宰治笑眯眯地竖起右手的食指。“首先,你的确把心里的想法说出口了。”


“其次,”


看着面前茫然无措中带着点不可置信的伏黑惠,太宰治又乐不可支地竖起中指,用手比出一个二来:“并没有在逗你玩,我们很早之前就是炮友,只是你们不知道而已。”


……真是谢谢你这么善解人意。

伏黑惠冷漠地想。



TBC.


我:*写文

我的脑子:他们友达以上恋人未满。

我的手:他们是炮友。

我(看着写好的文):*沉默

【五太】未命名(上)

*原著向偏剧情,内含悬疑推理和一些乱七八糟的哲学,CP味很淡

*521快乐!(撒花)(撒花)





时下三月,正是倒春寒的时候。太宰望着外头蓝朦朦的天,冷风从刻意留出一条缝的窗台刮向太宰乱蓬蓬的头发和裸露的皮肤,冰冰凉凉的,但仍然引不回对方的注意力。

最近侦探社没有什么案件,又正巧春分和周末挨得近,社长大笔一挥,干脆放了全社一周假期,让各位好好休整自己,有需要回乡下祭拜祖先的也能安心回家。只是太宰一没有祭拜祖先的需要,二又之前忙惯了不知道该干什么,只好坐在宿舍的阳台上望着外面发呆。

「苍之使者」事件过去不久,横滨这座城市还处在修养生息的阶段,安静得让人感到舒心。

——除了正在发呆的太宰治。


该过目的情报都看过一遍,暗处发生的事情也都在自己的掌控下。太宰治在脑海里反复检查自己的所作所为,以保之后不会出现任何遗漏——如果这不是今天第三次检查,他说不定真的会被自己的情绪欺骗过去。

他现在很烦躁。

太宰治非常清晰的认知到这点。但他认知到也没有用,烦躁就是烦躁,认知到它的存在并不能改变什么。

不想打游戏,虽然是前两天新入手的一部期待值超高的SRPG(策略角色扮演游戏,Strategy Role-Playing Game的简称);不想看书,可以背下来的书有什么好看的;家里没有酒,真的是为什么昨天我忘记买了啊……

太宰治一边抱怨,一边翻出手机,打算上网看看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事。

就在他津津有味的围观一个女生舌战群儒金句频出炮轰一群看不惯她发言的观众时,手机轻快地响了一声。太宰切出来一看,是一封电子邮件。

「治酱,我有件事想找你帮忙。——五条悟」

……是悟君?

太宰治眨了眨眼,有些好奇地点进那封邮件。


「长话短说。我在教导惠祓除一个二级咒灵时不小心撞上了一起凶杀案,本来应该没什么问题的,但死者临死前诅咒了自己,化身成咒灵和她的女儿捆绑在一起。我用六眼看了一下,如果不能解决掉这件案子,这个女孩会死在自己母亲手里。

所以,拜托了治酱。(>人<;)你也不希望惠有心理阴影吧?拜托拜托~

——你最喜欢的悟君」


……真是一如既往。

又无语又觉得好笑的太宰叹了口气。

不知为何,这口气仿佛能吐出那些糟糕的负面情绪一样,让他整个人都变得轻快许多。

正当他思索着该如何回答时,一阵冷风吹来,唤醒了他对自身肌肤的感知能力。太宰摸了摸自己泛凉的脸,抬手又把窗户关紧了一点,然后翻身下地,一手翻找在外过夜的行李,一手开始写起回复的邮件。



「叮咚——」



因为被害者的女儿暂时没有异常,以及一些不好提及的上层博弈,辅助监督即使十分努力,也没能把案件暂时封存并转交给总监部。

不过虽然没能彻底抢过这个案件,但他们还是获得了以咒术师一方为主的权利。此时,五条悟正百般无赖地翻看警察署传来的资料,一边有一下没一下地啃蓝莓贝果,一边若有若无地偷瞄放在一旁的手机。

于是在信息发来的那一刻,五条悟用他不愧于最强名头的手速划开手机,连看都没看清就点开消息,以最快的速度看起了太宰治发来的邮件。


「见信如晤,展信舒颜。

我已知晓你的困境,明早八点,我会按时抵达你的公寓。到时,我将会与你一同共渡难关。

期待与你的相会。

——太宰 治」


……还是老样子,为了避免流露出过多的个人信息,整封邮件都过于中规中矩,言辞谨慎。五条悟看完后叹了口气,忧伤于至今他们都没能亲密起来。但他很快便又振作精神,放下自己的私事,思考之后该怎么办。

毕竟除却自己的私心,这事的确需要太宰治这个能够消除咒力与咒灵的消除系能力者来做保险——即使五条悟是名副其实的「最强」,也是有不擅长也不太合适的情形的。

希望一切顺利吧。

五条悟有些无奈地想。




“……这就是你五点半就闹醒我的理由?”

伏黑惠顶着一头乱上加乱的鸡窝头,衣裳凌乱,坐姿颓废地坐在床边,面无表情地对面前拎着喇叭,嬉皮笑脸的白发男子质问道。

“是哦。”五条悟一脸理所应当地点头承认道。“作为我的学生兼案发现场的目击证人,你不应该第一时间跟前来调查的侦探先生汇报情况吗?”

“首先,这个因果关系并不成立。”

伏黑惠一脸冷漠地回怼:“其次,我俩是一起目击到的现场。显然,比起拥有「六眼」的你,我能够发现并提供的线索相当有限。”有我没我都一样。

“哎呀,不要这么妄自菲薄啦!”五条悟故作开朗地拍了拍他的肩。“老师的「六眼」也不是万能的,有时你能看到的老师反而看不见呢。”

“总而言之!”

五条悟反手打断张口欲言的伏黑惠,笑嘻嘻地拍板定下这事:“就当是陪陪老师我啦。毕竟我属兔子,可是很怕寂寞的。”

……谁信啊。伏黑惠暗暗腹诽。你明明属蛇。




说一千道一万,伏黑惠终究还是遂了五条悟的意愿——虽然他的本意是起都起了,接着睡也睡不着,还不如去迎接他姐姐的救命恩人。

于是等太宰治敲开房门,见到的就是一脸不自在地捧着一束黄百合的伏黑惠。

……又开始了是吧。

太宰治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但面上还是一副开心的模样:“哎呀这不是惠君吗?好久不见,你好像又长高了不少……这是给我的吗?真是破费了。”

“是的,这是给您的……”伏黑惠松了口气,他实在不擅长应付这方面的事情,无论被坑过多少次。“五条老师说的,如果要表达欢迎感谢的话比较推荐黄百合……”

“……是吗。”

太宰治身形一僵,然后很快反应过来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做出一副轻松的样子,一边找地方放行李一边转移话题:“真是谢谢啦。你就把花放在桌子上吧,我等会买个花瓶来养。”

“嗯。”伏黑惠点点头,从善如流地放下花束。

“话说回来……”太宰治早在刚到这里的时候观察好了公寓的情况,虽然不能排除看不见的地方,但他很确定五条悟并不在公寓里。“悟君呢?他不在吗?”

“……他去订蛋糕了。”伏黑惠满脸麻木地说。“说是为了提前庆祝案件解决,和你难得来一趟东京。”

……这连半场开香槟都不算,这是开场就开香槟啊。

虽说他很确定是五条悟随便编个理由糊弄伏黑,但他也很确定五条悟绝对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如果不是要蒙混过关的话,他不会这么明显的摆在明面上。

好极了。太宰治在心里冷酷地想。

这开局就不顺。

“总之,”太宰治有些疲惫地捏了捏山根。“先把案件的相关资料给我看看吧……”别理那个不走寻常路的笨蛋了。



TBC.


*冷知识:在日本,「春分」类似于我们的清明节,是需要祭拜祖先的。(差点忘了,赶紧补上)

在线征集本篇的名字(?)是的本篇的名字并不是「未命名」而是我不知道该取什么名字,救救取名废吧各位。

还有,事先说明本人的精神状态距离进精神病院只有几步之遥,后面如果突然消失那大概率是被押去修养了——虽然以我现在更新的频率消失也没多少人发现,但还是解释一下比较好。

希望我能安稳写完吧。(趴)

【五太】请和无法爱人的我殉情

*短篇一发完

*原著向甜饼,是脑回路异于常人的情侣





“话说,最近好像没怎么看到太宰先生邀请别人殉/情啊。”

炎炎夏日,滚滚热浪夹带着蝉鸣被阻挡在透明的玻璃窗外,只留下过于耀眼的日光和空调运转的细微轰鸣。正在做文书工作的中岛敦低头看了看手里本该是他的前辈太宰先生的任务报告,又抬头看了看正趴在沙发上翻阅那本完全自/杀/手册的太宰治本尊,突然开口道。

“嗯……?”

闻言,太宰治先是拉长了鼻音以表疑惑,然后又看了一眼好似随口一说的自家后辈,一边把注意力重新放回手中的书里一边随口回答:“因为我已经有了固定的殉/情/人选了。”

“哦……”本来也是随便说说的中岛敦没有过多在意他前辈的回答,检查完报告没有错字就打算放在一旁。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

“有了固定的殉/情人选?!”中岛敦猛地站起,震惊道。

殉/情人选还能固定、不是重点不是这个!

“这是有了恋人的意思吗?”中岛敦好奇地看向无动于衷的太宰治。“是哪位小姐?”

“勉强也能这么说啦……”太宰治合上本子,抬头准备解释一下。

“等、你们怎么都在看我?”

在他们谈到一半就意识到不对的泉镜花等人一脸八卦地凑到沙发附近,除了正好外出去解决委托的国木田独步和江户川乱步,以及出门外访友人的福泽谕吉和在医务室里研读医书的与谢野晶子外,武装侦探社的所有调查员都一副故作平常的姿态在一旁听八卦。

“因为很好奇嘛,太宰先生突然交了个女朋友。”胆大的谷崎直美率先开口解释。“我和哥哥都很好奇哦。”

“毕竟太宰先生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和某个女性/交往的人呢。”宫泽贤治爽朗地笑道。

“嗯。”泉镜花默默点头。

“但是,”

随手放好书本,太宰治以一种十分无辜的表情说:“他是一位男性哦?”

“欸?”

看着太宰认真的眼神,在场的人全都傻眼了。

“欸——?!”




“呐,治酱。”

五条悟像是害羞的女子高中生一样戳了戳太宰治的背,捏着嗓子用JK用语说话:“你邀请了那么多人殉/情,为什么就是不邀请我呢?是我长得不够好看还是说话不够可爱啊?”

……你要不听听看你在说什么?

太宰治眼神漂移,嘴巴一张一合,愣是没吐出一个字来。

“你倒是说啊!”五条悟摇晃着太宰的肩膀,动作和语气都十分娇俏地指责道。“你说话不是很厉害吗?”

“好好好好……”

清楚他这个姿态是在下最后通牒,再拉扯下去就直接来硬的太宰治无奈地举双手投降:“那么,悟君,请问你愿意和我殉/情吗?”




“等下、等一下——”

以为发生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太宰治才和对方交往的中岛敦惊叫:“这么简单就在一起了?!”

与其说简单,不如说是草率。谷崎直美暗戳戳地想。这根本就不是正常交往流程。

“没有啊?”太宰治疑惑道。“敦你倒是听我说完啦。”




“不要!”

五条悟怒气冲冲地拒绝了他的邀请并反手指责道:“你说的好敷衍!”

这么一搞倒真的有点像是无理取闹的女子高中生了。

太宰治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对五条悟安抚道:“但我是按你说的来啊?我已经向你邀请殉/情了。”

出乎他的预料,五条悟很快就找到了新的反驳点:“之前你都托着她们的手,有时候甚至会做一个吻手礼!”

……不是,来真的啊?

以前经常用这种方式和对方拉扯的太宰治有点傻眼了。




“听起来像是脚踏无数只船的渣男和不死心的豪门恋爱脑大小姐。”

博览群书见识广泛的谷崎直美辛辣点评道。

她的身旁,在这场谈话里毫无存在感的谷崎润一郎疯狂点头。

“确实诶。”宫泽贤治也跟着点头。

“比起这个……”难得的正常人中岛敦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表情看上去颇为痛苦。“就没人觉得他们的交流很有问题吗?!没有搞性别刻板印象的意思,但他们都是一米八以上的男人诶?!”

泉镜花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看着对方故意裸露在外的苍天之瞳,太宰治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正在被架在火上烤。

那就没办法了。

“呼——”太宰闭眼吐出一口浊气,睁开眼十分认真地执起对方的手,虚虚地抵在自己的嘴边。“请问,您愿意和我殉/情吗?”与嘴角一起勾起的桃花眼如同磁铁一般牢牢吸引着五条悟的目光。“悟君?”

……现在反倒是我不好下台了。

压下蹦得飞快的心跳,五条悟眼珠一转,反手握住虚扶着他的手,果断又诚恳地说:“好,既然这样,我就是你唯一指定的殉/情对象了。”

你这是乘人之危!

太宰治猛地睁大眼睛。




“然后就这么定下了?”

对这方面意外的热衷的谷崎直美兴致勃勃地问。

“我觉得应该没有吧……”其实对他们之中没一个正常人的事实接受良好的中岛敦很快振作过来,又开始分析起他们是怎么在一起的。“以太宰先生和五条先生的性格,我觉得他们会先闹上一通再糊里糊涂的定下。”

但是,太宰治要是会走寻常路的话,他也就不是太宰治了。

“不啊。”太宰治诚恳道。“我们决定先殉/情一次试试,看看我们的相性怎么样再做决定。”

“……啊?”

他们听不懂,但他们大受震撼。

“这槽点也太多了……”中岛敦绝望地捂着脸。

“不、不愧是太宰先生哈……”谷崎润一郎神情恍惚。

“原来还有这种操作吗?”宫泽贤治恍然大悟。“我记下了!”

“……不要什么都记啊!”




“原来如此,确实。”五条悟若有所思地发出暴言。“如果一起殉/情的过程并不美好,那彻底绑定在一起只会是互相折磨。”

“你能明白就太好了!”

太宰治双手握住五条悟的手,满脸喜悦地诚恳道。

……他胡说八道是有一套的。

看着对方毫无破绽的脸,两人不约而同地想。

“……那我们现在就选一个殉/情方式吧!”见当前的场面实在僵持不下,太宰治反手就提出新的话题。“我比较推荐入水!你呢?”

“我?”

五条悟挑了一下眉:“我比较想试试跳/楼。”




“等等等等等等——”

唯一的常识人又开始尖叫起来:“这是我们能听的吗?!”

“为什么不能?”讲述者太宰治满脸无辜。

“呃——”

看着周围没人觉得不对的脸,常识人中岛敦捂着脸彻底倒下了。

泉镜花蹲在一旁,十分努力地拍着他的头试图进行安抚。

“所以你们殉完情后就在一起了?”

对这方面真的很执着的谷崎直美不忘初心,饶有兴趣地问。

“……差不多?”

太宰治思考了一会当时的情形,迟疑不定地说。




不知道该选哪个的两人在商量后一致决定都试一遍。

结果一起入水时不小心被河流冲到入海口,不想浑身都是盐的两人只好乖乖回去冲澡;而一起跳/楼时自称是以防万一的五条打开了便携式滑翔翼,楼没跳成的两人只好在天上逛了一圈再下来吃饭。

毕竟已经很晚了,等到他们跳楼天边早就开始涂上夜色。

“……真是丰富多彩的经历啊。”

谷崎润一郎感慨道。

“是啊,”太宰也跟着感慨道。“托他的福,我们根本没殉情成功。”

“这个还是别成功的好……”

“但是和他殉情还蛮开心的。”太宰治不由得点头认同。“所以我决定和他成为固定的殉情伙伴。”




“今天的天空真漂亮啊。”

如同火烧枫叶林一般,以蓝白渐变的天空做底,漫天的云彩铺在天际,拉扯出现在堪称瑰丽的火烧云。太宰治望着天空底下逐渐点燃灯火的城市,心念一动,对正老老实实抱着他的五条悟说:“看在这么漂亮的天空的份上,我就原谅你带滑翔翼了。”

“是是~”五条悟笑道。“感谢治酱的宽容。”

“以及……”

太宰治扭头,在天空的掩护下,五条悟只能看到对方鸢色眼眸里倒映出的自己:“你合格了。”

“……”

五条悟呆滞又缓慢地眨了眨眼,他突然不太明白太宰治在说什么,原本负担得起六眼运转的脑子彻底停摆,风呼啸着从耳边跑过,却能十分清晰地听见对方带着笑意的回答。

“……啊。”五条悟有些迟疑地应道。“那、合作愉快?”

“噗、哈哈哈哈什么合作愉快啊你这笨蛋!”

五条悟这才猛然反应过来:“不是、我说错了!你快忘掉!忘掉!”

“哈哈哈我才不要!我一定要说给伏黑君他们听!”

“啊啊啊啊快忘掉!”

“我就不!哈哈哈哈合作愉快、合作愉快!哈哈哈哈哈!”

“你这家伙!”

如果此时城市里有人抬头望天,就能看到有滑翔翼歪歪斜斜地划过天边,仿佛要逐渐远行到世界的尽头。




“啪!”

太宰治双手一拍,那声音像是说书人手里的醒木,惊醒了沉浸在故事里的众人:“然后我们就在一起了。故事完。”

“好浪漫啊!”

谷崎直美激动地抱住旁边的谷崎润一郎:“你说对吧?哥哥?”

“是、是的……”突然被勒的谷崎润一郎艰难地喘出一口气。“直美,你抱得有点紧……”

“啊、抱歉哥哥,我现在先给你检查一下吧?”

“直美、不要掀……”

忽视掉隔壁兄妹之间的卿卿我我,这边,中岛敦看着一旁笑容明快的太宰治,认真又温和地笑道:“听起来是个很棒的故事,太宰先生。你能找到能够相伴一生的伴侣真是太好了。”

“嗯。”泉镜花也跟着认真点头。

“不过既然有了恋人,以后就少自/杀点吧?”宫泽贤治歪头,表情认真地说。“毕竟是一辈子的伴侣。太宰先生,你可不能不负责任啊。”

“原来在贤治眼里我是不负责任的人吗?!”闻言,太宰治动作浮夸地捂住自己的脸,双肩还时不时地耸动一下。“好伤心!伤心得要死掉了!”

“害羞了呢……”

“害羞了吧……”

“真难得啊能看到太宰先生害羞的样子……”

再次忽视掉隔壁兄妹的窃窃私语,太宰治依旧用手捂住自己的脸,语气不改地控诉道:“我可是答应悟君会和他一起殉/情的,怎么会抛下他独自前往黄泉比良坂呢?这是失约行为!”

“太宰先生这么说……”

“感觉真微妙……”

“好了好了!”

太宰治放下遮挡住脸的手,露出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的神情,笑嘻嘻地摆手道:“故事已经讲完了,你们的工作呢?国木田君回来会生气哦?”

“是、是——”

“太宰先生真会转移话题——”

一看不情不愿的众人一边拖着身体上班一边故意嚷嚷时不时还瞥他一眼,太宰治就止不住地发笑:“好吧、好吧,我再讲一点。”

“哦!谢谢太宰先生——”

不想上班只想听故事的众人发出了欢呼。

“第一次听太宰先生讲那么多关于自己的故事呢,”谷崎直美俏皮地打趣道。“这么看来我们得多听一点弥补一下。”

“……是吗?”

太宰治呆愣地眨了眨眼,然后像是想到什么,又笑着转移了话题:“那你们想听什么?能说的我会尽量说。”

“在一起的原因!”宫泽贤治既答。

“这可没有理由。”太宰也很快温和地婉拒。

“那、”泉镜花举手提问。“在你们相处时印象最深的事是什么?”

“这个……”

太宰治陷入沉思。




“吱呀——”

“我洗好了——”五条悟一手推开浴室门,一手用毛巾擦拭自己的头发,嘴里还含糊不清地说。“接下来你打算去哪里?”

“这么着急?”

窗边,太宰治已然换好自己的衣服,穿戴整齐地靠在墙壁上看书。听到他的问话,太宰随即收好书本,脸上重新挂上笑容,转头看向正在努力收拾自己的五条悟:“现在才下午三点,时间还早呢。而且是你选的跳/楼,当然由你来决定去哪里跳。”

“唔……”

随手将擦到一半的毛巾丢在一旁,五条悟抓了抓半干的白发,确定没问题后又开始找之前放在床上的衣服。

“先去吃点东西吧。”五条悟一边穿衣服一边慢吞吞地说。“漂流半天我肚子有点饿了。”

“……嗯。”见他要换衣服,太宰便礼貌地移开视线。“那就先休息两个小时。”

“再之后的话,我想去那个新建的观光大楼。”话音一转,五条悟又接上刚刚的话题。“虽然不是这里第一高的楼,但也凑合。”

“……嗯。”太宰治眼神复杂地应和道。

你这家伙果然是top癌啊。

“不过说实话,”浑然不觉自己被腹诽的五条悟自顾自地说。“我果然还是喜欢一起老死这种殉情方法。”

“……”

“殉/情也称殉爱,是指为爱情而死的行为。如果说为了爱情选择和之前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算不算是杀/掉过去的自己,为爱情而死呢?”

听到这话,太宰治终于忍不住回头看向正在整理衣服的五条悟。下午微凉的橙光穿过旅馆透明的玻璃窗,肆意倾洒在这算得上简陋的房间。房间里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就连本该柔软舒适的床也一副冷硬的模样,亮色的光一照进来就与周围晦涩的阴影一起切割出这颗极其稀有且璀璨的星光蓝宝石。

似乎他只是闲聊般随口将自己的想法说出,不在乎他的看法,也不在乎之后会怎么样。

太宰治垂下眼,默然不语。




“今天的风好大!”

夕阳西下,天台上晚风呼呼地刮过两人的身边,扬起散乱的短发和未被束缚的衣角。五条悟站在围墙的上方,张开双手表情享受地笑道。

“确实。”跟在他后面的太宰治不由得点头。“是个跳/楼的好天气呢。”

“那么。”

五条悟转身从墙上跳下,如同洁白的飞鸟,轻快跳到太宰治的面前。

“这位美丽的先生,”他抬眼,把手伸到太宰治面前,笑着欠身做了个邀请礼。“请问你愿意和我殉/情吗?”

“……”

太宰治眼神微动,在以云彩为燃料,仿佛把整个天空焚/烧殆尽的背景下,

只穿着一件纯白衬衫的五条悟就是黑暗中的一点白,耀眼且引人注目。他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看着他苍蓝色眼瞳中的自己,似乎想了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最终,他缓慢地眨了眨眼,还是忍不住也跟着笑道。


“当然。”



FIN.


被屏了好几次,查违禁词查得要/死……(趴)

看在我这么惨的份上,给个评论呗。

审了两次……不是我欲食都能过一个普通的科普还过不了了???老福特你的审核机制到底是什么?

【五太】欲食

*短篇一发完

*cake五×fork宰,有私设和魔改

*推荐BGM:偏食——香椎モイミ/初音ミク

*有一点R18-G,承受能力弱的请谨慎观看

*本篇风格和我以往的风格大相径庭,双方都很疯,是非典型纯爱




“你应该知道那个都市传说吧?”

昏暗的黄昏下,年轻的白发少年端起面前被放了六颗方糖的焦糖玛奇朵,在对面一言难尽的眼神里从容地喝上一口,笑道:“「黑发少年连续失踪案」、或者说「小巷神隐事件」?”


“当然知道。”

黑发少年停下百般无赖中搅拌冰咖啡的手,垂下眼,端起杯子也喝了一口手中黑漆漆的咖啡:“你叫我出来就为了这事?”

清楚对方言下之意是「如果只是这事我就走了」的白发少年笑眯眯地摆了摆手:“当然——不是啦!”见对方不为所动地又抿了一口咖啡,少年倒也不恼,接着嬉皮笑脸道。“你知道的,我的工作会涉及这方面的传言,所以我对这方面的事相当敏感。”

“我记得那是辅助监督的活。”黑发少年在一旁凉凉地提醒。

“那不重要。”白发少年不为所动地挥了挥手。“总之,我怀疑这件事跟你委托我的那件事有关。”

“猜到了。”

黑发少年若有所思地轻敲几下桌面,然后又像是有了思路般在上面比划两圈。窗外朦胧的暖阳拉长了他眼底睫毛下的阴影,也模糊了他本就比寻常男性柔和的脸颊,白发少年的视线从他不知在写画些什么的左手逐渐转移到眼角勾起的弧线,最后停留在对方刚被咖啡润过的,正不停开合着的淡色唇上。


……想吃。

白发少年隐秘地舔了舔自己的虎牙。

他的味道想必是用微苦的咖啡酒浸泡过的手指饼干做底,加上马斯卡彭这种微甜但口味浓郁的奶酪为主的奶酪糊,冷藏四个小时后再撒上一层可可粉的提拉米苏。

……真的好想一口把他吞下,让他们彻底融为一体;又想一点一点细细品味他的味道,让他在自己的记忆里生根发芽永世不忘。


“……条君,五条悟?”

黑发少年有些无奈地敲了敲桌子:“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啊、抱歉,我走神了。”

微震的桌面惊醒了不知道想到哪里去的白发少年。他转过眼,对上那双冷静中带着些许无奈的鸢色眼珠:“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我说——”




“——「去那个废弃工厂探险」不是你说的吗?”

五条悟一边敏捷地躲避各式各样跑出来拦路的障碍物,一边调笑着凑近怀里正板着一张脸的太宰治:“怎么现在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奔跑中带出的热气尽数扑在那冷淡的脸上,太宰治歪头,试图拉开与对方之间的距离:“是我说的,但我不认为计划出现意外是一件好事。而且、等、你干什么?!”

只见五条悟反手就把太宰治的脑袋摁回自己的颈边,看都不看地直接反驳道:“你是想被钢筋砸还是石块砸?别乱动,现在可不是任性的时候。”

谁任性了?!

甜蜜的香气充斥着太宰治的鼻腔,他下意识地耸动鼻尖,口中分泌的唾液划过齿尖,顺着食道惊醒正在灼烧的肠胃。

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太宰有些气恼地伸手去扯五条悟的白发:“男人离我远点!”

“都说了不要任性、别扯啊我的大少爷——”五条悟倒吸一口凉气。“嘶——个头不大力气倒是不小、等等、我错了、现在还在跑路至少不要扯那么用力!”

“哼。”

心下认同这点的太宰收回用力扒拉头发的右手,面上却是一副暂且饶了你的样子:“少废话,再不离开这里我就要怀疑所谓「最强咒术师」的真实性了。”

“是、是——”

五条悟眯起双眼,俊美的脸庞染上一抹疯狂的色彩:

“交给我吧。”




在网络的背面,流传着一个暧昧不清的都市传说。

传言在人群之中,有一部分异于常人的人类,但和异能者或咒术师不同,他们的特殊之处只是一部分人能尝到另一部分人的味道——除了头发和指甲,眼泪、唾液、血肉……连同骨头都是有味道的,据那部分人所说,还大多是十分甜蜜的味道。介于此,人们把能尝到别人味道的人称为Fork(叉子),把另一群人称为Cake(蛋糕)。




“……原来如此。”

白发的神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按你的说法,那我就是所谓的cake吧。”

“是、是的……”

在与繁闹的街道仅有一线之隔的小巷内,高挑的白发少年一脚踩在狼狈不堪的中年男性背上,一手插兜,一手拿着手机,满脸轻松地翻看起里面情报人员加急传来的情报。

“……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这位少爷。”那名其貌不扬的中年男性身上并没有多少受伤的痕迹,除了因为躺在地上而沾满灰尘的衣裤,基本没法证明这里刚经历过一场打斗。“我也是替人做事,你就算杀了我也只是泄愤,没有任何用处的。”

“你这话听起来还挺理智。”

男人话音刚落,白发少年的视线从手机里情报上移开,若有所思地看向脚底下一动不动的男人:“是临时想出来试图让我饶你一命、不,是认真这么想的?你这种古板的家伙不太可能主动去加入那种组织啊,是被胁迫、还真的是啊?真倒霉啊你。”

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六眼忠诚地将男人身上的所有信息全部运送到白发少年的脑子里:突然急促的呼吸,骤然收缩的瞳孔,漏跳几拍的心跳……这些繁杂又详细的信息都能成为佐证男人心中所想的证据。


——我在他的眼中一览无余。


男人很快就在他的语言和眼神里意识到这点,心跳不由自主地快上两拍。

……那他能看到他的另一个身份吗?

“啊,你反应过来了。”

好奇心得到满足后的白发少年兴致缺缺地转回脑袋,继续手里噼里啪啦地按动:“放心,我对你的经历不感兴趣,也对你的命不感兴趣。况且我还没有杀人的嗜好。”

「还」是什么意思……?

“总之,”虽然白发少年并没有把他那如同手术刀般锐利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但男人还是从他漫不经心的姿态上感觉到一股如芒在背的压迫感。“看在你给我送了情报的份上,只要你回去乖乖呆在家里,一个月后,你就能彻底摆脱现在这一切。”


开玩笑的吧……?

先不提他那无辜的,不知道被关在哪里的父母和妹妹还在那群家伙手上,这少年,真的清楚要面对什么吗?

他承认刚才是他技不如人,体术的确没有白发少年那么强,也就普通人水平。但如果不是对方没有下杀手的倾向,他绝对会动用他的异能——「浮生百相」幻术类异能,也可以发动精神攻击。总之,是什么都沾一点但什么都不擅长的鸡肋能力——虽然他的异能并不强大,但全身而退并让他狠狠栽个跟头还是不难的。

……大概。想到那双明显特殊的眼睛,男人不由得迟疑一会。但不那么狼狈还是能做到的。

但这并不代表少年能在一个月内彻底铲除那个组织。

一想到那个组织,男人的身体条件反射般抽搐起来,他好像又坠入那个同样黑暗的夜晚,嘴里胃里满是混杂着各种异物的,甜蜜的人肉。



「什么嘛,就算是高高在上的异能者也会克制不住本能去吃人肉啊。」

「好像没吃过任何东西的野狗。」

「看他那个样子,人肉真的那么好吃吗?连土也一起吃进去了诶!噫,好脏!都不抖干净再吃吗?」



虽然除了Cake的甜蜜外什么都尝不出,虽然道德和本能正在疯狂拉扯自己的脑袋……

男人狼狈又疯狂地往自己嘴里塞着像是在不知道什么地方滚过一圈,粘满泥土草屑和各种不知名硬物的、正在流血的生肉。

即使在不远处,有一桌与现在的情况格格不入,摆放得像是爱情小说里经常用来互诉衷情的,精美又好吃的烛光晚餐。



「……啊!他又吐出来了!」




“……喂,你还好吗?”

第一时间就发现不对的白发少年有点迟疑地退后一步,用脚踢了踢男人颤抖的身躯:“不是,你碰瓷……嗯?这个表现,是PTSD?”


……自那之后,他就再也吃不下任何固体的食物,甚至闻到香气都会有严重的呕吐反应。

不过后者很快就在对Cake日复一日的接触下渐渐地脱敏了。

只是现在,他好像又想吐了。


“……算了,看在你那么惨的份上,如果有什么麻烦或漏网之鱼,你可以来这个地址寻求庇护。”

说着,少年随手掏出不知道是哪的小票,用一只满是甜品印花的粉红中性笔相当潇洒地靠在墙上写下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地址,然后把小票叠起来塞在男人的裤兜里。

无人问津的小巷,黑暗正悄然笼罩在这片狭小之地。男人勉力向上望去,被乌云过滤的月光稀少又黯淡,只能勉强从少年手机散发出的微弱冷光探得一点他的轮廓。


“——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对吧?”


然而,那双仿佛天空一角的眼眸却格外清晰的映在他的脑海,直至多年后他人死去,也没能忘怀这双好似什么都有,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的眼睛。




Fork是没有味觉的。


太宰治一边百般无赖地捣烂盘子里的蛋包饭,一边抱怨道:“不想吃,里面为什么没有蟹肉啊?”


有些没有味觉的Fork为了融入普通人,会特地向外表明自己喜欢某些食物,讨厌某些食物。


“啊啊——”太宰治兴致缺缺地趴倒在盘子旁边,手里还不忘接着在蛋包饭上搞破坏。“不想吃啊——”


在Fork这个群体,不知道为什么,厌食似乎是每个Fork的必备属性。


“那回头我给你做我特制的蟹肉蛋包饭。”

白发蓝瞳的少年看着他头顶蓬松的黑色卷发,在对面笑眯眯地说:“很好吃的。我跟你说,我的厨艺可是很好的,别人想吃还没有呢。”


也是因为如此,每个Cake都对Fork有致命的吸引力,没有Cake想要落在Fork手上,因为被激起食欲的Fork会把他们吃得一干二净。


诱人的香气在他的前方肆意发散,太宰治的本能叫嚣着要去吃掉面前这位笑脸盈盈的少年,但他却不为所动,冷静又理智地拒绝了他:“我们好像还没熟到这种程度吧?”


但这个世界上除了Fork和Cake以外,还有咒术师和异能者。


“诶——?”

白发少年把脸凑到他的眼前,委屈巴巴地说:“我们刚刚不是才合作端掉一个贩卖Cake的黑色组织吗?这哪里不熟了?”


猎手和猎物的位置时刻都在翻转。


“而且——”

少年蓝盈盈的眼眸里满是明晃晃的入侵欲。


“我可是很喜欢你的呀。”


“哦?”

太宰治似笑非笑地扫过对方刻意扯开的衣领。从外表上看,谁也看不出他的脑子正尖叫着去填饱肚子。


“我也很喜欢你呢。”




太宰治其实很讨厌Fork这个身份。

先不提突然消失的味觉和变得容易发狂的头脑,他不认为所谓Fork会是什么绝对在上位的捕食者,也不是什么随时会去杀人的疯子,他们只是一群被迫去除大部分食谱,还不得不以人类为食的病人而已。


“……你就是港口黑手党的准干部,太宰、治?”

白发蓝眼的神子居高临下地打量着面前看似病弱的黑发少年:“看起来很弱啊,你是怎么当上这个位置的?”


独特又甜蜜的香气像是有魔力一般瞬间唤醒他沉睡的味蕾,口中分泌的唾液也不自觉的增多,大脑疯狂催促着他去猎杀眼前这个美味的食物,但太宰只是面不改色地退后几步,主动远离了凑过来看他的神子:“是我。不过还请不要自来熟地凑过来。”

——像现在这样,不得不忍受突如其来的刺激也是身为Fork的坏处之一。毕竟谁也不清楚旁边路过的会不会是稀有的Cake。

啊……我果然很讨厌这个毛病。

太宰治一边在心里抱怨Fork的不便,一边彬彬有礼的敷衍这个一看就涉世不深的神子:“不过怎么只有您一个过来?过来交接的辅助监督呢?”

“因为嫌弃他很烦,所以我把他甩了自己先过来的。”

五条悟无辜地眨了眨琉璃蓝的眼,也没有生气,只是一脸理所当然地说。

……好,任性大少爷是吧。

“那还请您等一下。”太宰治颇为温和地解释道。“在没交接过资料前,我方不会对您透露任何消息。”

“……你们还真麻烦啊。”

五条悟神色奇怪地抱怨一句,然后又像是完全不在乎一样缠着太宰问东问西,哪怕被拒绝敷衍也乐此不疲。直到辅助监督满脸汗津津地跑过来。

“十分抱歉——”迟到十几分钟才赶来的辅助监督是个长相周正的中年男人,他从停在不远处的出租车下来后就急忙跑来向在一旁发呆的太宰治鞠躬道歉,整个人慌张到连脸上的汗都没擦。“我是前来交接的石井宽,因为一些——”

“我不是很在乎你迟到的原因呢。”

太宰治轻飘飘地打断道:“不管到底是文件没带齐所以回去拿还是被威胁要搞出一些意外来搅黄这次交易,我们港口黑手党都不是很在乎。”

刹时间,五条悟的眼睛像刀一样劈砍过来,在周围几个眼观鼻鼻观心的黑手党的无动于衷下,石井宽的脸色瞬间从潮红变为苍白,连接着解释的声音都变得细微起来:“不、不是这样的……”

“五条少爷,你能代表五条家吧?”

没有理会男人的狡辩,太宰治转头看向一旁神色冷淡的五条悟,说:“资料我们已经收到,接下来我们需要正式签订之前已经商量好的合同。等签订好后,就可以开始实施计划了。”

见五条脸上的神情依旧冷凝,太宰又补充道:“安心,五条家主是清楚这些事的。如果你不放心——”

“没事。”

五条悟打断道:“我没有不放心,我只是……算了,去哪里签?”

“斜对面的咖啡厅。”

不知道是不是背光的缘故,太宰治的面容在阴影下晕染得暧昧不清,连嘴角勾起的笑意也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不出所料,这家咖啡厅已经提前做好了空场处理,整个店内除了呆在收银台附近待机的店员外,基本找不出多余的人影来。

“真是有备而来啊。”五条悟随便扫了一眼店内,又转头看向在一旁引路的太宰治,似乎意有所指地说。

“「不打无准备之仗。」”太宰治不置可否地笑道。“比起这些,五条少爷不如先确定合同内的条约是否合您的心意。”

“不需要,既然老头子和你交涉过,想必这些条款他们都默认了。”

包厢内,五条悟一把拉过椅子坐下,一边假装打量房间里的装潢,一边用余光瞧着正在往外拿合同的太宰治,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真是的,就这么想让我当家主吗?还特地串通你这个干部候选来演给我看。”

看来这位大少爷也不是什么都不清楚嘛。

太宰治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笑着把合同和钢笔推到对面。


正如五条悟所说,今天发生的一切基本上是五条家主和太宰治联手演给他看的——辅助监督是故意安排一个早就揪出来的间谍,他所做的事也全程都在他们的监控之下。

为的,就是敲打警醒最近有点过头的五条悟。

不过太宰治对这些完全不感兴趣,如果没有五条家的神子居然是个Cake的意外,这次交易在他心里和以往的工作没有什么两样。

但是……

太宰治看着对他兴趣越来越大的五条悟,感觉自己熬了两天的头正在隐隐作痛。

先不提Fork和Cake的诡异关系,这位是真不担心他把他坑了啊。


“你知道你是Cake,对吧。”

轻敲两下桌子吸引对面人的注意,太宰治的注意却忽然转到了其他地方。

虽然嘴上说着不需要,但还是去认真看合同了啊……

“是啊。”

看完合同,五条悟干脆利落地签下自己的名字,随手盖好笔盖,又把合同和笔推回给太宰治:“不然我为什么要和你们合作端掉那个组织?我可不是什么烂好心的人。”

原来是抓Cake抓到雪豹,被雪豹反杀后又被动物保护组织盯上了。

太宰治缓慢眨了两下眼睛:“那你知道我是Fork吗?”

“……”


一片沉默。

突然,五条悟彻底扔下脸上的墨镜,盯着太宰治的脸,眼也不眨地反问:


“这是通知?”


“不。”

太宰治露出一个温和的笑。



“这是警告。”




“完成~”

逃离了容易塌陷的废弃工厂后,五条悟果然不负他「最强咒术师」之名,三下五除二就解决掉背后紧追不舍的咒灵。

“看来是对之前那个黑色组织的恐惧所形成的咒灵。”五条悟挥手把附近散落的浓厚咒力驱逐得一干二净。他回过头,有些遗憾地抱怨道。“真是的,我本来还以为是有漏网之鱼特地散布谣言引我们上钩,结果只是他们留下来的烂摊子啊……”

“这不是好事吗?”

不仅拿到组织遗留的资料,且在刚刚的战斗里一分力也没出的太宰治笑眯眯地说:“也不算白来一趟。”

“就你没白来吧!”

五条悟只觉得自己被人当做是免费又好用的打手,除了抱到太宰治外没得到任何好处。


“好吧,”太宰治垂目浅笑,像是无辜又一无所知的猎物。“你想要什么呢?”


这绝不是表面那么简单的问题。五条悟很快就清楚的意识到这点。

如果站在这里的是别人,那还有可能旁侧敲击,确认对方的意思是什么。但现在站在这里的是五条,五条悟只会觉得这是个绝佳的摊牌机会。


突然,五条悟突然出手将太宰治的手腕抓在手心,自认没有后顾之忧后,整个人几乎靠在太宰治的身上。

被香气刺激许久的食欲愈发猛烈地冲击着太宰治的头脑,他一时不察,竟一下就被五条悟彻底关押在附近。

在对方平静的鸢色眼珠里,五条悟睁大双眼,失去墨镜的阻挡,琉璃蓝色的六眼愈发明亮,恍惚间就像正在燃烧的磷火。


“我想要——”

白齿红舌上下一碰,那张柔软的唇逐渐勾起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你吃掉我。”


今夜,头顶的月亮被黑暗一步一步蚕食,一点也没剩下。



FIN.


本来想在这里放一半让叫你们去隔壁酒馆那里看完整版的,毕竟今天是愚人节嘛,不耍人好像不太好。(笑)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还是别缺德了。

真不容易啊这篇……总而言之愚人节快乐!(笑)

以及拜托了请给我评论!(双手合十)如果不给我评论我会哭的!还会没动力写下去!

我刚和银栗子吐槽完我家那点破事,她还好心安抚我让我好过点,结果我刚上LOF准备看点睡前甜饼结果你给我搞出这个?

说实话我对AI无感,对自己的画自己的文会被拿去喂AI也无感。因为在我把他们创作出来后,他们就已经活过来,谁也无法阻止的活过来,哪怕不完美缺陷大、被忽视被践踏,他们也在完整的活着,这是完全是不可逆的。

但这并不代表我会纵容有人拿他们当作其他作品的养料。哪怕他们跟其他作品比起来毫无价值。

麻烦尊重一下创作者的心血,好吗?

况且我早就对LOF出的活动和对帮助同人社区无关的功能不满很久了,看看宰的个人tag里聊聊的骂战,再看看莫名其妙的「高级粉丝」,LOF,你不想让同人在这里生存就直说,我还没嫌麻烦到这种地步。

我暂时不会跑路,但我会暂停发同人的行为……可恶啊我原本这几天就要发新的五太,这篇文我写了很久也修了很久,虽然很短,而且一些瑕疵以我现在的能力还解决不了,但就目前而言是我最满意的一篇……总之先观望一下,看看LOF会做出怎么样反应再说。

顺带一提,有什么可以跑路的地方吗?


PS:我每次上LOF的时候都在疯狂闪退,LOF有空搞这些不如把基础设备优化一下,还是说你就是在劝退我?

日常卡文,随即构思下一篇五太。因为写的很多都是五主动去追宰,所以想写个宰主动去追五的。


我:好,我已经想好前提了,虽然并不主动,但宰能追人已经很不错了。让我看看五那边的情况……

我:不、不是?你怎么光速白给啊五条悟?!虽然我有意凑CP但也不该那么容易吧?!

我(越推演越怀疑人生):……虽然我是故意要搞纯爱情侣,但你们是不是有点太纯爱了?

我:试试推快进度……好家伙直接在一起了?这么猛的吗?






我:……算了就这样吧,甜甜蜜蜜小情侣活该在一起一辈子。

【五太】听雨

*无意义段子,凑合看看吧

*情人节快乐!




太宰治喜欢下雨。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下雨时这座老宅的仆人往往比晴天更加安静,没有嘴碎与恶意,朝外望去,天地间仿佛只剩下雨滴敲打屋檐的声音。


“你在这里做什么?”

在骤雨的遮挡下,直到几乎面对面才能听到一阵沉闷的脚步声。来找玩伴的白发神子皱起一张脸,眉宇间满是难以置信:“难不成那群老头还凑不出一个暖炉?”

“……只是在听雨。”听出旁边这位神子只是在拐弯抹角地关心他的黑发幼童沉默片刻,偏过头轻声道。

“啧,看不出来啊,你居然还有这样的好兴致。”

和身边人待久了就学会阴阳怪气的神子紧挨着他的玩伴坐下,并牵过他的手,冷言冷语道:“只穿着襦袢就敢跑到外头看雨,真是不怕着凉啊。”

“……抱歉。”幼童低声道。

“算了,你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神子颇为不耐地退后一步,一边捂着对方冰凉的手,一边对他碎碎念。“真是的,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好,就不要老是做出伤害自己身体的事情嘛。明明那么讨厌痛苦,为什么还要自讨苦吃啊?”

“……不知道。”

黑发的幼童思考半晌,诚恳道。

还未正式学习了解知识的孩童对任何事情都是一知半解,所有的行动都只是依照本能来反馈他的感受。完全拿幼童没办法的神子只好把他的手捂得更紧——如果不是玩伴讨厌并明确拒绝穿衣服,他甚至会将房间里的所有衣服都穿在他身上。

“那换一个话题,”神子倒也不恼,他很清楚除非必要幼童基本不会撒谎的性子——只是通常不会说完整,在确定无法得到解答后熟练地找起了下一个话题。“你好像很讨厌那些七嘴八舌的佣人?我看你经常遣散他们跑来一个人呆着。”

“因为他们很吵。”

经常无视他人的幼童意外地对同样年幼的神子很是纵容,对他千奇百怪的疑惑几乎有问必答:“非常吵。哪怕闭上嘴,那些噪音也在无时无刻的打扰我。”

——不过偶尔,也会像现在这样说出一些完全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啊、我明白的!”

沉思片刻后,微妙的和幼童对上脑回路的神子开心地点头同意道:“那些人身上的「信息」的确很吵。虽然那群老头经常说什么「六眼是无上的恩赐」,但很吵就是很吵嘛!”他想了想,又补充道。“而且要不是有太宰你在,我连休息都不能休息。那种环境、想想都令人讨厌不已。”

“……比起那个,你今天的功课做完了吗?”

眼看面前找到发泄口,试图一吐为快的神子,完全不想听他抱怨的幼童赶忙在他开口前截胡道。

“……啊?早就做完了啊。”成功被转移话题的神子毫不在意的放弃之前想说的话语,心思全都放在对方主动抛出来的问题上。“那些习题完全难不倒我好吧!”

“那就好。其实我最近在出去玩的时候意外看到了一些新出的游戏机。”

像是应着这场景一般,这场临时的骤雨渐渐停歇,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房顶噼啪作响。

黑发的幼童起身拉起身旁的有些呆愣的白发神子,一边心中止不住的叹气一边拉他进房门:“走吧,之前你不是很好奇游戏机是什么吗?”

“……哦、哦。”神子茫然又顺从地跟着幼童走了几步。不一会,彻底反应过来的神子果断放开他的手,然后反手把幼童抱在怀里。


“喜欢!”

神子涨红了脸,那双被誉为「苍天之瞳」的六眼在房檐的阴影下闪烁着耀眼的光彩:“果然还是最喜欢你了!”

“不、等等?”幼童茫然地推了推紧紧抱着他的神子。

“我们结为夫妻吧!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不是、你最近又看了什么奇怪的动画片啊?”


FIN.

刚刚因为卡文乱翻草稿箱,然后发现一篇写了好几千的五太文……

我:?等等我什么时候写的。

我:(翻看)看上去还不错……诶?没了吗?

我:(思考)(接着翻找)

我(对写了一半的文):对不起但是剧情已经忘光了……!回头我再努力一下!

【五太新年23:00】结发

*日常向甜饼,短篇一发完

*上一棒: @归舟.(放假内卷版) 

下一棒:@花崎海 




“治——酱——”

伴随着一声巨响,看上去和出门没什么两样的白发男人一手脱掉头上颇为滑稽的眼罩,一边反手将刚刚推开的门关上,眉飞色舞地朝躺在阳台边沙发上发呆的黑发青年喊:“我回来了——今天有没有想我?”

“唔……?”

太宰治懵里懵懂地看向凑过来贴贴的五条悟,放空许久的脑袋一时半会之内没能立即运转起来。他歪了歪头,神色无辜又茫然。

“可恶……!”被可爱到的男人猛地退后一步,宛如西子捧心一般动作十分浮夸地捂住心口。“别以为你这样就可以萌混过关!快说!没想我的话我就要闹了!”

“啊。”

太宰治好似想起什么,对面前正在撒娇撒痴的五条悟微微一笑,说:“欢迎回来,悟。”


“大、大失败……”

五条悟举双手投降道:“太可爱了、输得一败涂地……”


等日常玩闹告一段落后,五条悟从客厅的角落拉出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放的小靠凳,坐在一旁,拉着太宰治的手就贴在自己脸上。

“今天感觉怎么样?”五条悟柔下眉眼,以一种所有人看了都会大惊失色的温和态度询问道。

“……我只是反应变慢了,”太宰治又是失笑又是无语地吐槽。“又不是傻了。你这副对待重症监护室里的病人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少转移话题。”五条悟颇为冷酷地打断他抛出来的话头。


“……感觉还行。”

与对方各自僵持一会的太宰最终还是没能犟过五条悟,松口诉说道:“和之前差不多——但从我受伤至今也不过一星期,倒也不必如此急切吧?”

“……你知道我在担心什么。”被哽住的五条悟不耐地翻了个白眼,难得显现出几分以前的少年意气。“总之,少废话,好好养你的伤。”

“是、是——”太宰治笑眯眯地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摸上他的头。


“你这家伙——”

清楚自家恋人就是不习惯被关爱的五条悟只好气急败坏地喊了几声,但最终还是没有打掉太宰治的手,任由他像恶作剧一样随便乱摸。


“对了,”

太宰治突然想起五条悟在进门之时手上好像还拿着什么东西,于是便好奇地向他询问道:“你是不是带了什么东西回来?”

“啊!”

五条悟猛地睁大双眼,整个人像是受到惊吓的猫一般跳了一下。

“差点忘了——”他火急火燎地起身寻找被他丢在一旁的购物袋,一边找还一边对太宰治解释。“是华夏的香囊和剪刀。今天祓除咒灵的时候意外救下个误入的华夏人,她在听说我有伴侣后给我讲了个华夏那边的习俗,据说可以把夫妻的命运绑在一起,共享苦难和荣耀。”




寻常的林间小路,路旁茂密的树冠遮住了头顶毒辣的太阳,耳边偶尔还能听到几声远处传来的清脆鸟啼。但林知微此时却顾不得观察周遭的环境,她无所适从地盯着前方正在带路的男人的背影,两只手死死抓住双肩包的带子,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在她的脑袋里横冲直撞,扰得她不得安宁。

也许我该梳理一下刚刚的经历,好让我充斥着各种尖叫的脑子安静下来。

林知微想:但我现在实在没有多少组织语言能力,我连我在想什么都不清楚。


“我知道我很帅啦……”

突然,带着轻笑与无奈的低哑声从前方传来:“但能不能别这么火热的看着我?我可是有男朋友了哦?”


“啊!对不起!”

被突如其来的话语吓到差点跳起来的少女本能的给男人道了个歉:“我只是、只是还没反应过来,下次不会这样了!”

“这种事最好不要有下次啦。”男人侧头,好像看了她一眼——虽然林知微不知道面前这个戴眼罩的男人为什么能看到她——然后笑眯眯地对她调侃道。“而且下次你能不能被我救还是两说,我可是很忙的。”


“呃、嗯。”

林知微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虽然他说的是对的,但以自己遇害为前提果然还是有哪里不对吧?

不过这么一打岔,原本混乱的脑子好像平静了许多……不、等一下——


“你会说中文?”林知微惊讶又好奇地问男人。

刚刚她因为惊吓本能的用自己的母语和男人道歉,没想到,这位拥有超能力的大哥居然能听懂并且还用中文回复,听上去还有模有样,一时间竟然找不出什么违和感。

不过看这个身高……林知微暗戳戳的想。不能因为这里是霓虹就认为他是霓虹人,说不定这位大哥其实是华夏人呢?

浑然不觉自己因为身高被开除霓虹国国籍的男人很是干脆地解释道:“因为我经常出国到处跑嘛,就什么语言都去学了点。”


“哦……”见男人意外的好说话,林知微先是点了点头,然后趁热打铁又抛出一个问题。“那、你的头发为什么是白色的?是拥有超能力的人特有的发色吗?像是动漫里的那种?”

“我还以为你会问咒灵——也就是之前我杀掉的那个很像秃鹫的东西。”

男人有些意外地转头看向林知微——虽然被眼罩遮住了上半张脸,但林知微总觉得自己能看到他饶有兴趣的眼神:“不过你不问那我也就不说——反正你去了解这些也不过徒增烦恼,还不如嘱咐你少去人烟稀少的地方,好奇心不要那么重,少做恐怖电影常作的死。”

“明白。”林知微若有所思,同时还不忘解释道。“不过我是担心问那些会触及到什么不好说的事,还不如问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来找点话题。”


“能这么快恢复理智,至少比上次那个尿一裤子还死活走不动的中年男人厉害多了。”

男人像是随意感叹般赞赏一句,然后很快揭过这个话题:“你说的有一半是对的一半是错的。对的是这的确是拥有你所说的超能力才会有的发色,错的是拥有这种能力不一定会改变发色。”


“总之,不是有特殊发色就代表着有能力,也不是有能力代表一定会有特殊发色。”

男人砸吧砸吧嘴,总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


“等等,你们华夏人怎么好像都很在乎我的发色?”翻遍自己记忆的男人突然发现一个问题。“我记得之前也有几个华夏人一直盯着我的头发。虽然白发是很稀有,但华夏人好像格外在乎白发的样子?”




“因为当时祓除完那个一级咒灵后没有其他紧急任务,辅助监督又在山下等着,没法上来接人。”

五条悟把太宰治抱到自己腿上,双手环腰,靠在他颈边仔细解释:“恰好那小孩状态不错,就和她一边聊天,一边走路放松一下。”


“唔。”太宰治垂首,一边翻看礼盒里的东西,一边敷衍地嗯一声。


“说起来那小孩挺理智的。”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五条悟不由得感慨道。“有点像你,不过比你这种把生死置之度外的人要差上一些。”


“嗯。”对这类或明或暗的抱怨基本免疫的太宰无动于衷地嗯了一声。


“……你到底要不要听我说话?”

被敷衍的五条悟恶狠狠地咬了一口太宰治的耳垂,一边叼着耳珠一边含糊地说。


“给我松口!”

突然被攻击敏感区域的太宰治一个激灵,下意识地用手肘捶向五条悟的腹部。

“好痛!”为了不让自己的恋人恼羞成怒,根本没被砸痛的五条最后还是故作可怜地松了口。“要治酱亲亲才能继续讲故事!”

虽然很想说随便,但自觉自己选的恋人该宠还是得宠的太宰在心里叹了口气,偏过头,在五条悟故意凑过来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幼稚!”

看着又开始生龙活虎地跟他讲故事的五条悟,太宰治忍不住笑骂道。




糟糕,华夏人均白毛控的事实被发现了。

条件反射般想到这句「名言」的林知微心里咯噔一下,感觉自己正在经历社会性死亡。

……虽然她也不清楚有什么好社会性死亡的,但她还是会为此感到尴尬。


“……呃,是的。”林知微试图一笔带过这个话题。“不过看你的头发只是因为我想到了一个习俗。”

……我在胡说什么?林知微在心里疯狂地捶着自己的脑袋。


“哦?愿闻其详。”白发男人似乎看出了她的窘迫,十分体贴地没在这点上纠缠。


“就是、我国传统结婚仪式上有一个习俗。”

不习惯骗人的林知微绞尽脑汁,忽然在男人曾经说过的话里找到了灵感。

“你不是说自己有个男朋友吗?”林知微挣扎着解释道。“我最近在研读一些古代礼仪,看到你那稀有的发色就联想到了那个习俗。”


“嗯。”男人点点头,还不忘给林知微补充一点狗粮。“我和我家男朋友也快结婚了,你说的详细一点,我好参考一下哪种婚礼更好。”


我就像一只狗,走在路上突然被踹了一脚。


“……好、好的。”

自找麻烦的林知微苦不堪言。

“总之,我还是先给你说我刚刚说的那个习俗吧。”




“「当夫妻成婚时,各取头上一根头发,合而作一结,男女双方正式结为夫妻。」”

太宰治一边翻看手里的《华夏婚俗文化》,一边听五条悟在耳边叨叨。

“「不过,可能是各地习俗不同,我们那里会认为结发就是把夫妻双方的命运彻底绑在一起。」”五条悟惟妙惟肖地模仿起那位和他聊天的倒霉蛋。“「分担痛苦,共享荣耀。」”


“所以,”听到这话,太宰治忽然抬头,认真地看向五条悟。“你要和我结发?”

“所以,”恰逢此时,五条悟也低头看向太宰治。“我要和你结发。”


两双拥有完全对立颜色的眼睛互相碰撞在一起,许久,太宰治收回视线,又低头研究手里的那本书了。

“我知道了。”太宰治最终还是默认了五条悟的行为。“但你不怕结发只在婚礼上才有用吗?”

看着因为发丝顺着重力垂下而露出来的通红耳根,知道他意有所指的五条悟无奈地笑了笑:

“我又不信这个。”




“太宰中的毒我推测为某种神经性毒剂、”

身披白大褂,头戴铁质蝴蝶发卡的短发女性满脸疲惫地从重症监护室里走出,等看到眼前同样疲惫、甚至因为没好好收拾自己显得更加狼狈的五条悟,她不由得把口中复杂的术语换成了更直白且简单易懂的总结:“总之就是太宰虽然并无大碍,但那个毒气多少还是影响了他的身体。之后一段时间内会有记忆短缺、反应迟钝、反胃恶心等一系列症状,但没有严重到一定地步就无需担心。”

“至于什么是「严重到一定地步」,”与谢野晶子反手就打断了五条悟的询问。“太宰他心里有数。虽然这话有些不负责任,但相信那家伙吧。”




“绑好了!”

看着两束黑白分明,却偏偏缠在一起成为一束的头发,五条悟心满意足地把它放进专门买来的香囊,小心翼翼地系稳,然后放进一个小巧精致的木盒里。


“虽然知道无论是你还是我的工作都相当危险,随时都有受伤、甚至毙命的可能。”

五条悟一边把玩着手里细软的头发,一边垂眼寻找下手的地方:“但我还是希望,我们可以共赴未来。”


“这样一来,我们就彻底绑在一起了哦!”

锁好木盒,五条悟反手把钥匙团成一个铁块,兴高采烈地宣布道。


“嗯。”

太宰治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害羞又柔软的微笑。


“那个木盒的锁是特制的。只要没有钥匙,就彻底打不开锁了。”



FIN.

新年快乐呀!

彩蛋是一些解释和甜饼,不看不影响阅读。